圖／往年中國肆無忌憚的排放廢氣，令百姓苦不堪言

一直以來，中國就是全球數一數二的碳排放大國，但新冠肺炎後，地球環境有了明顯的變化……

自從工業革命掀起序幕後，地球開始受到前所未有的汙染──人口爆炸性增長、建築物一棟棟興建擴張，原有的自然棲地開始成為不肖廠商砍伐整地之目標；拔地而起的水泥叢林破壞了生態、導致物種滅絕，在所謂「人定勝天」的荒謬觀念下，人類早已對環境產生無比的傷害。

一直以來，中國（China）就是全球數一數二的碳排放大國，二氧化碳（CO2）的排放量僅次於印度（India），由於幾座工業大城的產能都對世界各國產業鏈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無論是鋼鐵、石化、紡織、電子和汽車等，都在日以繼夜的運作中，供應各行各業所需。

在過去，中國龐大的工業體系讓霧霾成了人人詬病的毒害，但隨著新冠肺炎的蔓延和產業停工，竟也因禍得福的讓空氣汙染有著鮮明的緩解──知名氣候專站《Carbon Brief》日前發布了研究報告，結果發現，中國目前的碳排放比去年同期減少了1億公噸，全中國工業部門的產能減少15％至40％

圖／封城前，中國大城的天色往往是這般景象

令人聞之色變的新冠肺炎從武漢爆發後，自1月23日起武漢封城之始，全中國幾乎陷入了停擺，不僅當局禁止閒雜人等隨意在戶外遊蕩，許多工廠的復工日，目前更是遙遙無期，隨著病毒尚未有緩解的可能，這也意味著原本轟隆隆的產業引擎，還沒能夠發動的一天。

然而，不能轉動的巨輪，代表著廢氣不會再肆無忌憚的排放。調查報告揭露，因為新冠肺炎的停工，已導致全中國工業部門的產能減少了15％至40％，甚至在過去的兩週內，已經減少了整整1／4的碳排放量甚至更多，往年春節後復工的榮景，今年已不復存在。

研究發現，在2019年同期，中國釋放了4億噸二氧化碳，這意味著2020年病毒爆發至今，全球已經減少了1億噸二氧化碳的排放，未來可以關注的重點在於，這樣的現象可以持續多久，復工有可能讓碳排放總合量比往年高。

圖／2020年的紅線部分，明顯二氧化碳沒有增加

根據國際能源機構（IEA）和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的初步分析表明，疫情的影響，可能會使今年1月至9月的全球石油需求減少，因為許多城市正處於停擺中的狀態。

不過專家警告，一如當年全球的金融危機和2015年的中國經濟慘澹，中國政府可能會因應災難過後的經濟危機，採取更激烈的復工模式，讓碳排放整體比往年還高。

調查還從2014年至今，分析了每年碳排放的量。科學家表示，每年農曆春節，整個中國都會停擺一週，商店和建築工地都會關閉，大多數行業都休業，也因此在這段時間，是一年以來空氣最「清淨」的時刻。

不過，這樣的碳排放，都在春節開工後有著明顯的增長，唯有2020年，這曲線始終處於停滯狀態，並未回升。即便許多工廠目前已於2月10日復工，但由於國內外市場需求低迷，產能也沒必要開到最大。

二氧化氮也大量減少　空氣明顯變得乾淨

圖／細看二氧化氮的濃度，也比去年低很多

而總體而言，和2019年農曆春節後的兩週相比，煤炭和原油的使用量大量降低，間接讓碳排放減少了超過25％，相當於全球同期碳排放量的6％。

科學家還透過了衛星系統，測量了二氧化氮（NO2）的含量，這是一種與化石燃料燃燒密切相關的空氣污染物，它是工業合成硝酸的中間產物，每年有大約幾百萬噸被排放到大氣中。

而在衛星雲圖的顯示下，2020年目前的二氧化氮排放，比2019年同期整整降低了36％，可說是環境改善的最好證明。

全球每年死於環境空氣汙染的人數達420萬人

回過頭來，根據世界衛生組織（WHO）的數據，全球每年死於環境空氣汙染的人數，高達420萬人；而由於家庭暴露於燃油廢氣與爐灶煙霧的死亡人數，也有380萬人之鉅；世界上更有多達91％的人口，居住在空氣質量遠遠低於標準值的地區──這無遠弗屆的侵害，已成了大自然反撲不容忽視的警告。

世界衛生組織訂定，PM2.5每日平均標準達25µg/m³就應警戒、超過35µg/m³就對健康有所危害，因為這些微塵可能是來自沙塵、汽車排放廢氣、工業廢氣、汙染物等，它微小到無法被人體鼻腔黏膜過濾，導致侵入肺部、穿透肺泡，更引發氣喘、呼吸道疾病、心血管病變與嚴重過敏等症狀，長期累積十分嚴重。

而過去，市調機構IQAir AirVisual曾公布了2018年過去整年的空汙指標，它以全球各城市的懸浮微粒為基準，依據氣候概況和能見度剖析，羅列出世界空汙最嚴重肆虐之前100名地區──你可能難以想像這些人民應該如何生活。在這份名單中，中國和印度成了最佔大宗的國家，分別為57座和33座。

因禍得福的是，中國重新擁有了難得一見的好空氣，和還給地球一個友善的空間，未嘗不是新冠肺炎下，一個給世人重新反省和改變的契機……

採訪撰文／魯皓平       

錄音轉述／邱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