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達志影像

4月17日中國大陸統計局發布經濟預測，結果令人大失望！此份2020年中國經濟春季報，顯示大陸2020年第一季的GDP首度見負，為-6.8％，創下自1992年以來的新低紀錄，「大陸經濟V型反彈」的期待落空。

大陸官方曾公布2020年3月的PMI指數，擴張至52（榮枯線以上）的喜訊，一度使各界預期大陸經濟會是一個「V型反彈」。如今「-6.8％」的經濟成長率出爐，暗指大陸經濟應如同美國經濟一樣，為「U型反彈」。此外，由於台灣經濟表現深受大陸影響，U型反彈的可能性大增。

據統計，2019年中國大陸GDP占全球經濟高達16％，影響規模遠超過SARS時期的8.7％，同時，大陸GDP影響台灣GDP約為18％的幅度。

表一：總經跳水！中國第一季GDP 跌至-6.8％

圖／中國大陸季度GDP。

-6.8％，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大陸GDP掉得這麼嚴重？

檢視GDP三大組成：消費、投資、貿易，「三駕馬車」之中明顯可見的是，消費拖垮了整個GDP。

向來，占大陸GDP比重最重的是消費的部位，2020年1到2月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衰減20.5％，3月份衰減15.8％。總體而言，第一季度比去年同期下降19％。

表二：消費慘！中國今年第一季雙位數衰退

圖／中國大陸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分月較前一年成長比率。

資策會產業情報研究所（MIC）資深產業顧問陳子昂分析，消費首季衰退19％，是「三駕馬車」中衰退最大者，也遠大於第一季GDP -6.8％的衰退幅度。

「從統計上可見，並沒有出現所謂『持續性的報復性消費』，」陳子昂說。

大陸的疫情約莫在3月獲得控制，最慢解封、3月28日才逐步開城的是武漢，原本各界預期，其它眾多城市解封以後，會出現報復性消費現象，例如瘋狂採購、上館子、買3C用品等，但顯然並未發生。

3月份的消費還是衰退近16％，顯示疫情的衝擊非常大，有的消費「已經回不來了」。

大陸湃動影響力CEO沈帥波指出，餐飲業不會出現春節延後的盛況，也挺難彌補。舉例，大陸網紅茶飲品牌「喜茶」，假設某人先前平均三天喝一杯喜茶，防疫期間的兩個月大約少喝了20杯喜茶。當疫情退燒之後，這人真的會開始報復性消費、在未來一個月每天喝兩到三杯嗎？

「答案是否定的，」沈帥波判斷，至少在2020年的第一季，報復性消費並不存在。

影響大陸GDP貢獻第二位的是投資。根據中國大陸統計局的數據，2020年第一季大陸的總體固定資產投資下滑了16.1％，投資的表現也不好。

表三：投資摔！中國第一季投資下滑逾16％

圖／中國大陸總體固定資產投資成長率。

然而，若與官方製造業採購經理人指數（PMI）進行對照，大陸3月的製造業PMI指數大幅反彈至52，優於預期。

陳子昂分析，這代表是大陸復工情況順利，供應鏈並未斷鏈。

製造業傳來的是好消息，但服務業的PMI仍在萎縮，主要是餐飲、飯店、旅遊觀光、休閒娛樂等產業的經濟活動還沒恢復元氣，這一點，從內需中的消費衰退也可以得到驗證。

再來比對進出口貿易，這是「三駕馬車」中受到最小衝擊的領域。

3月的出口總金額是1851.5億美元，相較去年同期衰退了7％。以全球景氣如此頹敗的局勢下，大陸出口僅衰退7％，表現堪稱優秀。

值得玩味的是，大陸進口相較於去年的3月竟然沒有衰退，呈現微幅正成長，這代表大陸為了讓儘快讓供應鏈恢復正常，所以進口有需求。

表四：貿易差！中國今年首季一度出現貿易逆差

圖／中國大陸進出口總額。

倘若，台中美皆是復甦較緩的「U型反彈」，中小企業撐得住嗎？

陳子昂指出，U型反彈代表第一季經濟的成長率在底部，第二季會繼續留在底部，兩者相加就將近是半年的時間。而光是第一季台灣就出現數家老餐廳倒閉、無薪假人數屢創新高的慘況，恐怕只有口袋深、現金多的企業能撐到第二季。

U型反彈，就是告訴你：苦日子還沒過去，大家得勒緊褲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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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文／邱莉燕

錄音轉述／邱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