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財經聚焦
一、3月23日,長榮海運巨型貨櫃輪「長賜輪Ever Given」意外擱淺蘇伊士運河,初估蘇伊士運河的受阻將讓全球貨貿每小時損失約4億美元(約新台幣114億)。
在通貨膨脹蠢蠢欲動的今天發生這個事情,如果這個不是雪上加霜,什麼是雪上加霜?
國際媒體相關報導
●CNBC:〈Maritime historian sees 'ominous' signs that the Suez Canal blockage may take time to fix〉(海事歷史學家認為蘇伊士運河堵塞,需要一些時間來解決,是個不祥的跡象)
●WSJ華爾街日報:〈Hopes Fade for Quickly Freeing Ship From Suez Canal〉(希望迅速將船從蘇伊士運河中解救出來,但似乎越來越不可能);小標:〈Rescue teams have made progress, but authorities were wary of offering a timeline for unsticking the Ever Given〉(救援隊雖然取得了進展,但有關當局對提供一個明確解決的時間表,表示謹慎)
●New York Times紐約時報:〈” Very Big Problem.”Giant Ship in the Suez Remains Stuck.〉(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蘇伊士的巨型戰艦目前為止仍陷於困境。)
分析解讀
屋漏偏逢連夜雨,台灣在疫情期間、好的壞的消息不斷,台積電護國神山話題還沒有燒完,長榮貨運又因為蘇伊士運河堵塞,讓全世界認識了另外一家台灣企業。現在,通貨膨脹的陰影未散,誰料得到這麼一艘近400米長的巨輪會橫擺在蘇伊士運河上,而且問題持續將近一週。這條最繁忙運河之一的「歐亞大動脈」,出現了不可思議的「大塞船」。
眾所周知,蘇伊士運河全長約163公里,連接著地中海和紅海,提供了亞洲和歐洲之間最短的海上通道,全球貿易大約12%都需透過它來完成。
如何「解救」這艘巨輪,讓埃及蘇伊士運河管理局傷透了腦筋。迄今為止,這次中斷已阻礙了超過327艘船過境,其中包括30多艘集裝箱船。
數據分析稱,運河封鎖會造成每小時約4億美元的損失,一天下來就損失百億,而船東和保險公司或將面臨總計超過1億美元的索賠。現在很多人關心的是怎麼善了?誰最倒霉?誰會倒閉?我覺得都是行外話。長賜輪真正的所有者,也就是法律意義上的船東並不是長榮公司,而是日本正榮汽船株式會社。所以,事件發生後,日本船東的出鏡率和受關注度比長榮高得多。
航運業是高度國際化的產業,發展很成熟,有一套複雜的經營模式。長賜輪是個國際分工合作的典型,也就是租船模式—A機構出資造船,由B機構負責資產管理,租給C機構實際投入航運運營。A就是日本正榮、B是貝仕船舶管理(母公司是德國貝仕集團,全資家族企業,全球多國開設了分公司)、C是臺灣長榮海運。
而長賜輪的船籍國是巴拿馬,船籍國就是船舶的「戶口」所在國,登記在哪國就懸掛哪一國的國旗,向哪一國繳納相關稅收。巴拿馬對掛本國旗的船舶管理寬鬆、稅收低廉,各國船東都很樂意去蹭個戶口,因此這類國家被稱為「方便旗」國家—這有個業內冷笑話,連內陸國也可以成為方便旗國家,比如蒙古和瑞士。
最後出場的是印度,長賜輪25名船員全部為印度籍。所以這個百年產業受損情況肯定耗時費日,最後還會船過水無痕。
但更令人擔憂的是,蝴蝶效應已經顯現。如果不盡快「釋放」這艘船,將影響物價,甚至有評估指出,「塞船效應」會波及商店中看到的任何東西的價格。
影響最大的,主要是以下三項:
第一,「塞船」導致油價顯著上漲
隨著部分地區疫情趨緩,全球貿易有所回暖,多數企業在尋求補充庫存。在這一年中最繁忙的時刻,長賜號卻擱淺了。
運河突然被切斷,首當其衝的,是對油價的影響。在全球需要通過海路運輸的石油中,大約有30%都要經過蘇伊士運河。光是去年,歐洲每天需要從蘇伊士以東的國家進口55萬桶石油,其中52萬桶通過運河。
這次堵船,阻塞了一條重要的原油運輸路線,使得石油價格在國際市場上攀升,基準油價在週三飆升了約6%。人們擔心石油在運河上停滯越久,越可能會擠壓原油和精煉產品的供應,從而給全球供應鏈帶來壓力。
第二,衛生紙、咖啡等面臨短缺
除了油價,還有物價。除了影響能源運輸,堵船還將會及與每個人息息相關的電子產品、生活用品、食品等物資。
船隻被堵在航道上,歐洲的商品因收不到到來自亞洲的零部件和原材料而延誤製程,而空的集裝箱也無法返回亞洲再次裝運。運河封鎖,會造成每小時約4億美元的損失。其中,裝滿即溶咖啡的集裝箱被卡在路上,預計很快就會影響咖啡供應。傢具方面也受到波及,有很多客戶開始反應,自己訂購傢具的交付日期已經被推遲。
第三,國際航運商會秘書長蓋伊·普拉滕表示,不僅長賜號上的貨品會嚴重延誤,其他被堵住的數百艘船上的物品,也會延遲交貨,這對全球供應鏈的損害將是巨大的。考慮到包括醫療設備和個人防護設備在內的重要貨物,正在透過這些船隻運輸,我們呼籲埃及當局盡一切可能,盡快重新開放運河。」
那麼,該怎麼「解救」這艘巨輪?
目前,長賜號的船東—日本正榮汽船株式會社,已為這次事件道歉,並表示,將由荷蘭和日本打撈公司組成的專業救援隊,與地方當局合作,努力幫助船隻復位。據估計,船東和保險公司可能將面臨總計超過1億美元的索賠。
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讓船「脫困」。然而,僅靠拖船和挖泥機的組合,還不夠解決問題。研究小組還必須找到一種減輕船隻巨大重量的方法。他們可能要卸下部分船上的貨物,還需要排乾燃油和壓艙水,然後再次嘗試使用拖船推動該船。
同時,由於船上還有多個集裝箱,用起重機將這些集裝箱卸下的操作將是極具挑戰性的,該過程還可能造成損壞甚至使船體失去平衡。
根據蘇伊士運河管理局的數據,2020年間,有近1萬9千艘船舶通過運河,平均每天有51.5艘。想要將大宗貨物從亞洲運往歐洲,除了海運幾乎沒有其他選擇。運河堵塞之後,一些船舶只能在非洲各地選擇替代路線,不過,航程大約會增加兩周時間,運費也會大幅增加。
2017年,一艘日本集裝箱船也曾因機械故障擱淺堵住了運河。 埃及當局部署了拖船,並在數小時內使船隻重新漂浮了起來。美國海事歷史學家表示,此次堵船事件非常少見,而且這是有史以來在蘇伊士運河上擱淺的最大船隻。
儘管蘇伊士運河最初是為處理較小的船舶而設計的,但在近50年來,蘇伊士運河已經在規模和寬度上增加了一倍。最近的一次是六年前,埃及政府對運河進行了大規模擴建,加深了主航道,並為船隻提供了一條與之平行的35公里航道,耗資超過80億美元。
不過,這些努力似乎還不夠。由於這一次的長賜號巨輪是世界上最大的集裝箱船之一,長度堪比帝國大廈的高度,蘇伊士運河處理大型船隻的能力已經遭到質疑。
天災人禍,看來仍然沒有放過這個世界。
二、3月 24 日凌晨, Intel的CEO Pat Gelsinger宣佈了多項計劃。
其中包括未來把更多的自有晶片製造業務外包給代工廠,以及將在美國亞利桑那州投資 200 億美元,建設兩座全新的晶片廠。
國際媒體相關報導
●Nikkei Asia日經亞洲:〈Intel challenges Taiwan's TSMC in chip foundry business〉(英特爾在晶圓代工方面挑戰台灣的台積電);小標:〈US tech titan earmarks $20bn for plants in Arizona to woo Apple and Qualcomm〉(美國科技巨頭斥資200億美元在亞利桑那建立工廠,以吸引蘋果和高通的訂單)
●WSJ華爾街日報:〈TSMC Still Has the Edge Over Intel in Brewing Foundry Fight〉(台積電在這場日益激烈的晶圓代工戰役中,仍保有優勢);小標:〈Intel is moving in, but the incumbent will be tough to dislodge〉(英特爾決定進軍,但既有玩家很難被打敗)
●Market Watch:〈Intel must execute its new strategy perfectly to win back investors〉(英特爾必須完美執行其新戰略,能贏回投資者) ;小標:〈Stock market investors, burned before, will be holding CEO Pat Gelsinger to his word.〉(之前受傷的股票市場投資人,緊盯Pat Gelsinger許下的承諾。)
分析解讀
如果你細聆聽Gelsinger的演講,你會發現,英特爾正對現有的IDM模式進行重大的變革,未來將致力於推進IDM 2.0模式。
根據Gelsinger的說法,英特爾的IDM 模式2.0主要包括以下幾點內容:
第一,建立全球化內部工廠網絡
保證可內部生產大部分的產品,這與Intel的營收及產品供貨能力息息相關。對此,Gelsinger強調,英特爾希望繼續在內部完成大部分產品的生產。
第二,將擴大對第三方製造能力的使用
Gelsinger表示,為優化英特爾的成本、性能、進度、供應等方面的進度,該公司將增強與現有第三方代工廠夥伴之間的合作,包括台積電,繼續維持合作關係。
第三,將為歐美客戶提供晶圓代工及封測服務
為此,英特爾組建了全新的獨立業務部門—英特爾代工服務事業部(IFS,Intel Foundry Services)。該部門由英特爾首席供應鏈官Randhir Thakur領導,擔任IFS總裁兼高級副總裁,他直接向英特爾CEO Gelsinger彙報。
Gelsinger透露,IFS結合了先進的制程和封裝技術,且支持x86內核、ARM和RISC-V生態系統IP的生產,能為客戶交付世界級的IP組合。
看得出來,為了更高效地部署IDM模式2.0,擴大英特爾的晶片產品的供應能力。英特爾將計劃投資200億美元,在美國亞利桑那州Octillo園區新建兩座晶圓廠。此外,英特爾計劃在今年內宣佈,在美國、歐洲以及世界其它地區的下一階段產能都要擴張。
同時,為實現IDM 模式2.0願景,英特爾與其生態合作夥伴IBM共同宣佈了一項重要的研究合作計劃,專注創建下一代邏輯晶片封裝技術,該項目旨在加速半導體製造的創新。
值得注意的是,Gelsinger在演講發佈後,台積電(TSMC)和三星(Samsung)股價下跌,但因預期英特爾將增加支出,半導體設備製造商,包括尼康公司(Nikon Corp.)、Lasertec公司(Lasertec Corp.)、東京電子(Tokyo Electron)等,股價都是上漲。
就像我曾經說的,美國已開始為重振半導體產業而採取行動。在拜登政權倡導生產回歸政策的背景下,大型廠商英特爾將投入鉅額資金,在美國建造新工廠,並同時涉足量產其他產品的代工業務。半導體是支撐數位化社會的核心產品,但最尖端的開發製造經驗,容易流向在生產上更勝一籌的台灣和韓國,這就是他們擔心的原因。
但大家也知道英特爾在7納米開發方面進展遲緩,目前英特爾的競爭對手確實走在前面。對比今年前三家企業的設備投資額,台積電(TSMC)為280億美元,三星電子基本相同。英特爾200億美元的投資,是明顯不夠的。
事實上早在1990年代,英特爾曾在個人電腦CPU領域成績亮眼,但進入2000年代後失去勢頭,最後只專注在IDM。英特爾採用從開發到生產全部自主完成的垂直整合型業務模式,但堅持拒絕為其他企業代工,只專注於自主產品的經營戰略。
當時,美國高通等廠商已開始崛起採用,他們採用「無廠」經營模式,因為英特爾拒絕為其代工,無廠企業只好選擇台積電和三星,台積電更是將半導體生產作為主業。代工企業生產的半導體很廣泛,包括家電、智慧型手機和汽車等。客戶和強有力供應商從全球自然而然湧來,技術與經驗的蓄積取得大幅進展。
良性循環在較高技術實力上的確是幫了台積電一把,台積電也因為專注代工,而與荷蘭大型半導體設備企業ASML建立了深厚的人脈。因此,美國政府對英特爾的競爭力下降,充滿危機感,我們看見美國商務部官員也參加了英特爾23日的記者會,並對此計劃表示了讚許。
為迎合拜登政權的意向,英特爾此次宣佈正式啓動代工。這是此前Intel不願意做的事,但如果無廠企業希望在美國尋找代工廠商,業務的收益性將提高。未來,半導體還會用於戰鬥機和人造衛星,在軍事上也不可或缺。在川普時期,國防部就不斷與英特爾推進新建工廠的磋商。在1月拜登政權上台的同時,全球半導體短缺變得嚴重,美國政府相關人士即表示「危機感迅速提高」。
英特爾的加入讓晶圓代工市場肯定變得更加擁擠,但英特爾仍有以下幾項優勢:
第一,英特爾的晶片設計部門,仍會盡量讓代工部門為其代工;代工部門做不了的,才會尋求如台積電、三星等第三方製作。換言之,英特爾的代工部門最大的客戶其實是自己的設計部門,先天就含著金湯匙。
第二,英特爾的代工廠多位於美國及歐洲,其代工客戶如微軟、IBM、思科(Cisco)及愛立信(Ericsson)等,也多位於兩地,距離客戶更近,聯繫溝通上,會比位於亞洲地區的台積電、三星更俱優勢。
第三,在美國擴增產能及進行晶圓代工,非常符合美國政府的國家利益,美國財政部長葉倫(Janet Yellen)也已表示,晶圓製造為美國國家戰略重要一環,因此英特爾的代工部門可望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如財政、物力及人力等。
當然,英特爾也有其劣勢。
首先,過往代工部門以服務內部客戶為主,要轉變為服務外部客戶並不容易,英特爾並不習慣外部服務的模式。
其次,代工成本上,美國高於亞洲地區,這不利英特爾在價格上取得競爭優勢,這也是當年晶片代工業主要流向亞洲地區的主要原因。
第三,其潛在客戶多為英特爾的直接競爭者,如超微、英偉達(NVIDIA)、高通(Qualcomm)等,又外部客戶多半使用基於安謀(ARM)的晶片架構,英特爾的代工部門過往習於替自家的X86架構代工,恐不見得能夠得到很好的接納。
最後,英特爾的制程才剛突破7奈米,落後於已能夠量產5奈米的台積電和三星,難以爭取蘋果、高通等需要使用最先進制程的客戶,這也會反向制約英特爾繼續研制先進制程的能力。
綜觀英特爾此次的業務重整,仍然著重於保住核心的晶片設計業務,期望能使用更優異的第三方制程,使其產品保持競爭優勢,在剝離代工部門後,有助於英特爾整體降低成本。代工部門則放任自行生長,以其7奈米制程爭取訂單,尋覓更多商機;且在美國政府政策扶持的情況下,自生自滅的風險也是相當低的。
總體來說,市場對於英特爾的業務重整,短期內還是認可的,但是長期狀況,顯然還是得看英特爾的自身表現而定。無論是設計部門還是代工部門,仍然有各自要面對的市場競爭環境。
而英特爾業務重整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阿斯麥爾(ASML),以及其他的晶片設備廠商,他們肯定訂單滿手。
對於台灣的半導體產業,尤其是台積電來說,此次英特爾的業務重整是喜憂摻半。喜的一面是,台積電可望在短期內拿到來自英特爾,需要高階制程的新產品訂單,憂的一面則是,市場上潛在的強大競爭對手又多了一個,儘管英特爾或許可能成為像是格芯或中芯國際那樣,第二層級的對手。
台積電擁有多年來投入的技術優勢,其先進制程擁有強力的護城河,也有長期以來從代工業務贏取的客戶關係。然而其最大的威脅在於:外部環境方面,中美科技戰競爭加劇,如何保持訂單最大化,內部環境則在於,如何應對台灣政府不時想插手介入其業務,以及台灣目前面臨較嚴重的缺水、缺電危機。
更重要的是,這次美國、歐盟、日本相繼興起的半導體產業民族主義,看來勢不可擋,其中最難拿捏的地緣政治變化,更不是單靠台積電可以抗衡的。
我常常說,台灣企業擅長戰術但不擅長戰略。要比戰術,台灣企業肯定可以戰無不克,但說到戰略,我覺得就很難保證一定可以獨善其身了。天佑台灣!
《經濟學人》總評
封面故事
這期的《經濟學人》封面,在深黑的封底前,是英國殿堂級搖滾樂團Pink Floyd在1973年發行的經典專輯《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 月亮的黑暗面》專輯封面,只是《經濟學人》把原來的三菱鏡換成了科學實驗室的三角錐型瓶。
這首歌曲的主題,是以天文現象暗示光明與黑暗。《經濟學人》想向我們傳達,當人們在受到
黑暗力量打擊之際,也要相信正面的人生觀。上面還有兩排白色字體,大字寫的是「Bright side of the moonshot」(探月計畫的光明面),小字則是「Science after the pandemic」(科學與疫情)。
這期《經濟學人》共用了三篇文章,帶我們一窺了人們過去數十年的累積,如何在一夕之間凝聚成一股力量。大量的數據、實驗和見解,對這個病毒乃至醫學的未來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但這真是一個令人鼓舞的事情。在世界各地,科學家們都把自己的工作放在一邊,共同聯合起來對付這個病毒。基於安全的考慮,實驗室空間專門用於處理病毒測試的艱鉅工作。
所有這一切,都是遺傳學以系統和變革的方式,應用於醫學的領域的成果展現。它不僅應用在瞭解疾病的病理學,而且還被用於追蹤疾病的傳播、治癒和預防。這種方法足以支撐所謂的「Natural Security自然安全」,也就是社會在面對因疾病、糧食、生物戰,或環境破壞所導致的風險時,可以具備更有韌性的抵御能力。
只要某些慢性病真的能夠被治癒,我相信藥品公司很快就會跟著調整。許多人過去總習慣把注意力集中在困擾富裕世界的慢性病上,如心臟病、癌症、代謝紊亂、神經退化性疾病等。如果藥物開發能夠改弦易轍,變成指導細胞去做什麼,那麼藥廠的商業模式將會被顛覆,醫療科學將迎來一個嶄新的未來。
我個人感覺,科技本身無法阻止流行病的蔓延,但阻斷疾病蔓延,卻需要系統和機構更廣泛而明智地使用科技。沒有好的系統,再好的科技也只能提供中等水平的治療結果,就像許多Covid-19測試和跟蹤計劃的徒勞無功顯示的那樣。這次疫情最大的貢獻就是告訴了我們:醫療科學確實擁有改善世界的能力和熱情。現在的我們急切需要這兩者,而且缺一不可。